春み

「双越/哨向」坠入深蓝 05

Chapter five

 

暂时顾不上同样被打趴下的远山，越前在德川二人离开后，静静地在球场上躺了好一会儿。

毫无疑问，德川是个顶级的网球选手——即使在作为向导的感知能力消失后，他对于强者的雷达依旧还在照常运转，这多少算个好消息。

和这样的对手交战，过程无遗是快意的。但全程被对方压制，在最后一球落地的时候，不甘也必不可免地接踵而至。

如果自己还是个向导的话，过程中怎么样也可以试试用精神攻击拍晕他吧？

 

哨兵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犹如一道天堑，始终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甚至不仅仅是跟普通人，即使在哨向体坛，哨兵和向导在体能上的差距也是一目了然的。

虽然经过漫长的平权运动后，向导也有跟哨兵同台竞技的权利，但随便打开各大赛事的直播，也会不难发现球场上奔跑的几乎都是哨兵选手。

而向导，更多的是从事一些约定俗成的辅助工作，包括并不仅限于引导、辅佐哨兵作战，安抚哨兵躁动的情绪，以及为他们疗伤等等。

总而言之，从体能方面压倒哨兵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但面对哨兵天生优越的体能和五感，反向利用精神力对其进行压制，则是向导运动员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存在了。

失感之后，虽然嘴上说着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越前知道，随着哨兵和向导能力的逐步提高，失去向导身份的自己被逐出这个世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定局。

 

意识到这点之后，巨大的不甘吞没了他。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情绪从何而来……说是出自对于征服更强对手的向往也说得过去，只是如果是这样的，除了不甘以外，不该有类似不安的情绪出现吧。

是的，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他竟然甚至有点不安。

为什么呢？

 

不过这样复杂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球场上出现了第三个人。

是昨天领自己去办公室的那位叫斋藤的向导。

瘦高男人一来就笑眯眯地冲着自己和远山宣布了一个“因为你俩同时缺席比赛所以被默认弃权淘汰了”的好消息，结果等到和其他同样作为败者组的前辈们汇合，才发现这群人原来关子里还有卖的其他药……

 

按照对方的指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后，果不其然等在那里的是之前那个叫德川的说过的“三船”教官。

同样等着山顶的，还有率先淘汰的那批高中生哨兵。

这群人一看到越前等人，就毫不客气地对他们展开了近乎魔鬼式的训练。

 

到此为止，也都还能接受。

虽然三船教官本人的风格过于粗犷，但大家都是久经赛场的选手，只要能提升自己的实力，什么样的训练都愿意去做。

但只有一点，也是最不科学的地方是——区别于设施齐全的基地，这个地方，竟然没有配备为哨兵调节五感和精神疏导的向导工作人员，更没有设置保护哨兵或者向导免受外界干扰或者情绪侵袭的精神屏障。

对于精神力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的哨兵选手们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

 

因为缺失向导的疏导而导致哨兵陷入感知混沌甚至是狂化、神游等状态，哨兵及其他周围的所有人都会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之前就有不少哨兵狂化危害社会，或者干脆是因为神游太久而被黑洞吞没彻底脑死亡的案例。

这也是为什么政府始终倡导哨兵和向导一到成年就尽快进行配对的原因，跟向导结合过的哨兵会相对更加稳定——

 

而这一切，本应跟现在失感的越前无关。

但是。

 

“怪——物——救救我——我好难受！你不是向导嘛，快帮帮我！”

越前已经数不清第多少次，自己推开凑过来的红毛脑袋，无语道：“都说了做不到。”

“诶，可是现在只有你是向导了——”小金苦着张脸，他已经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试试吧——”

“我……”

越前还没张嘴，另一个人率先大笑道：“算了吧，远山，你找谁不好找越前，别的向导调节疏导顶多要钱，这家伙要命——”

这都什么话，越前不乐意了，“桃城前辈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自己太菜。”

“你还真敢说啊，这是你对前辈该有的态度吗？”桃城佯怒，“当初双打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小子动动手指头就把我的听力调到了3000英尺，我们至于被对面看笑话吗？”

“你不上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

“哈？我才要说呢，把你这种小怪物放进双打的才是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呐……”

“要不是因为你非要争那个单打名额……”

“闭嘴！”其他人终于忍无可忍了，本来这几天没有向导为他们调节五感和疏导图景就头疼的难受，耳边还要听这种小学鸡吵架，简直要命。

 

距离山顶不远处的基地。

两双眼睛正对着泛着荧光的监视器，把这一幕静静地看在眼底。

“这就是你把越前龙马算进败者组的用意？”

“在亲近的哨兵同伴们进入危险的境地后，失感的向导要怎么做才能帮助他们，我很期待。”

“你希望他能因此恢复五感？……恕我直言，这个方法也太过激进了。一旦这些哨兵真的激素危象，责任不是你我担的起的。”

“所以需要你时刻看着。况且，这种程度都不行的话，接下去那个人来了，只会更危险，斋藤。”